2024年6月20日 星期四

雞心山的老義山


 霹靂太平北郊有個小地方叫做“雞心山”(Semanggol),近來因為報章報導一則新聞,講述一位日本女情報員在二戰期間在峇眼色海挽救了一些華人的生命,戰後她依舊住在當地,離世後安葬於雞心山“老義山”(廣東老義山)的感人故事

關於其生平,不僅流傳於當地,也被陳耀泉博士記載在其大作《香茅灣-峇眼色海華人歷史與文化點滴》書中:當年日本女情報員Yuki(中文譯名友紀)阻止日軍在峇眼色海濫殺無辜,保住很多華人寶貴的性命,當地人對她感激不盡……日本戰敗後,友紀並沒有回國,繼續住在小鎮,當地人稱她為日本嬸。1951年往生後,被安葬在Gunung Semanggol的義山……直到最近被來自峇眼色海廣僑社的孔宏洲發現……


日前,一位日本人欲過去祭祀其墓,我跟了過去。在孔宏洲君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友紀墓。墓碑中榜“顯妣友紀氏之墓”,碑頭鐫刻“日本”,上款日期“辛卯年八月初五日”(1951年)。

去年與今年兩次來到此老義山田野調查,發現了“楊科烈士墓”也在此處。他是馬共中委,別名“獨眼科”,1959年逃到兩成村(Liang Seng)治病,後來被軍方偽裝的菜農開槍射死,葬於此地。立碑日期是1961年6月1日,祖籍大埔客家。又有一座“爪哇亞媽之墓”,日期是1976年6月,昔年一些華裔有迎娶土著同胞為妻的,此為罕見的印尼爪哇婦女,背後肯定有故事。


總墓發現有兩座,一為
“廣東義總塚”、“光緒癸卯年花月吉日同立”(1903年農曆二月);另一為“劉關張趙公墓”,上下款日期為民國二十年歲次辛未六月吉日立,即1931年。

塚亭伯公亭供奉福德正神,有兩塊石碑,記錄光緒癸卯年(1903)當地人們的捐緣,最多的是兩位緣首各一百元。有塊木牌匾高高懸掛在塚亭上端,顯眼四個大字“廣東塚亭”,落款“陸軍上校加少將銜(衛?)劍秋范樹藩書”。匾下左右兩邊柱子有對聯:“廣峰播起鳳,東岳蟄騰蛟”,上款“民國廿四年十月重修(1935)”,下款“陸軍上校少將衛(銜?)劍秋范樹藩書”。正中供奉福德正神處有個石香爐,刻有文字:“雞心山廣東公塚,一九七一辛亥年,大伯公”


雞心山老義山的墳墓不算多,清古墓更少。墓群以祖籍潮州居多,尤其潮州普寧及潮邑,還有潮州、揭陽、惠來。其他縣的相對少,計有:台山、梅縣、香山(中山)、開平、四會、大埔、順德、赤溪、南海、惠陽、番禺、羅定、海南文昌、廣西容縣。其中有一座墓是福建人,高標龍墓,祖籍安海(福建泉州晉江安海),立碑日期是民國卅八年九月廿五日(1949)。

墓碑地名採用“邑(縣)”的,經常會引起混淆。如惠邑,可能是潮州惠來,或者是惠州惠陽,有時候很難判斷是哪個縣的人。潮邑可能是潮陽,也有可能是潮安。雞心山位近峇眼色海,此處潮陽人居多,因此大膽推測潮邑多數是潮陽人。

雞心山老義山歸峇眼色海廣僑社管理,該社亦管理著峇東古魯義山、富貴皇陵、雞心山新義山,共四座塚山。

 

《星洲人》電子報專欄,圖文:李永球。2024年5月15日

儒家緣人性以為禮——廖文輝副教授

         永球兄的文章在我大学本科毕业归国后,常常在《南洋商报》的星期刊拜读,当时他以李桃李为名,发表华人文化习俗相关的文章。从他文章字里行间一直以为他是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见面后方才知道原来是与我年龄相仿的同辈。及后得知他仅有初中学历,可谓自学成才,更加令我肃然起敬。他离开校园后,曾从事多种在今人眼中低下幸苦的行业,如建筑工友和小贩。但他却凭着一颗对华人习俗关切热爱的心,在没有多少回酬的情况下,不离不弃地坚持,不懈努力,进行大量的田野工作,采集各类的民间文献,数十年来写出大量的文章,为华人文化研究贡献了绝大的力量。这股毅力和坚持,常让我这位栖身大专院校尸位素餐的科研人员汗颜不已。这或许是“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在马来西亚的最佳示范。正因为如此,他的文章有很多生活的体验和实践,不同于一般象牙塔的研究人员之所得,可谓是王阳明“九死一生”得来的学问。

        当然,有者认为永球兄的成果不登大雅之堂,这恐怕有失偏颇。我则极为欣赏他的努力和成果,认为他是华人研究不可忽视部分,将之写入我的华人研究相关的著述中。2016年,我举办第一届马来西亚华人民俗研讨会以来,至今已进入第四届,每一届他都会成为我的座上宾,他也从不推辞,并准时交出质量很好的文章。

         至今他已经有六种的著述,为华人文化和民间历史文献提供了大量的资料和成果,这些成果虽然有部分不无讨论商榷之处,他认为拜天公习俗近年有趋向式微之势,或许这还需要有更多调查来支撑他的看法。在社会进步,科技发达的年代,民间信仰理应会逐渐式微,但情况恰好相反,据最新有关柔佛民间信仰的调查显示,神庙的数量却不断在增长。

        他的文章没有华丽的词汇,也从不套用深涩的理论,永远是那么朴实无华地依据他田野所得如实的书写,同时依据思考所得,如实表述。如今,永球兄将其多年来有关马来西亚华人祭拜天公礼俗相关文章结集成册,共得33篇,提名为《正月初九天公生:马来西亚拜天公礼俗》,正式出版。本书从定义、来源、传说、祭品、仪式、习俗、意义和各地祭拜特色等多个角度,全方位地叙述整理和探讨,可谓巨细靡遗,是目前这方面研究的最完整成果。然而美中不足的是其内容排序叫较为杂乱无章,应当加以上述的分类,以方便读者在阅读时能较快掌握清晰的全貌。

        永球对马来西亚华人的天公诞研究,有两个切入视角很值得当今想要了解华人文化者注意,他多次采用“华夏”,而不是“中华”,“华夏”是最早“中华”的称谓,可见其对远古华夏的文化的敬仰。其次,他站在人性的角度来理解拜天公的礼俗,他说:“我们的诞(生育)、冠(冠笄,成年礼)、婚、寿、丧,均从人的立场而设立礼仪,与宗教无关系。”儒家的制礼作乐本就是缘人性以为礼,仪式是不过是种表现的形式,是礼之节文。 礼者,“理也,履也”,理是体,履是用,就是行动,就要通过仪式来表现。

他也是华人礼俗的捍卫者,任何诋毁或误解华人礼俗者,他都会给予辩驳和斥责。新著出版在即,嘱咐撰序,同为文教工作者,对永球能有此体认和捍卫之勇气,深感敬佩,故此草此短文以为祝贺。

 

廖文辉(新纪元大学学院中文系副教授)

2023516日于加影简居陋室

玉皇上帝與天公——嚴家建博士

                       玉皇上帝與天公

永球兄的新書《正月初九天公生—馬來西亞拜天公禮俗》即将付梓,嘱我作序,我雖然才學有所不逮,但還是得勉強說上幾句,以酬厚愛。

通覽全書的篇章,足以發現永球兄一貫的田野調查的功力。本書的主體雖然是天公,但是舉凡各色供品、祭拜習俗、形式典故,林林總總,都有提及。比如供品,除了羅列紅龜、紅蟶、紅圓、紅桃、麵桃、麵龜、米糕、黃薑飯、芋草龜、榜舍龜、起酵龜、年糕、梔仔粿、糋棗、發粿、碗糕粿、包、菜燕、肉粽、飥糕、雞蛋糕、桃粿、酵粿、煎堆、喜粄、其他、菜碗餅、大餅、粩花等等甘旨肥濃的各色食品之外,還有石寶、大金、小金、壽金、燈料、神錠、金貢、天頭錢、天公衫、百解及貴人符、高錢、斗燈、祝文、龍香、天公座、天公亭等等琳瑯滿目的宗教用品。這些內容,如果不是常年用功於田野調查,是無法記之於筆的。

另一方面,除了講述閩南人拜天公的情況之外,本書也記錄了我國吉蘭丹、檳城、巴生、馬六甲等地天公聖誕日各個籍貫的信徒拜天公的情形。毋庸置疑,這些生動豐富的資訊都可以是研究本地華人信仰的相關課題時的輔助材料,主要還是得歸功於作者辛勤於田野調查的魄力。

除此之外,本書也附有六百多幀圖片,與正文可謂相得益彰,讀者在閱讀之餘,還可以受益於感官教育,足見作者的用心良苦。

關於以牲禮祭拜天公此一作法,身為一名道士,由於遵循《正一威儀經》“醮者,祈天地神靈之享也,亦有多種,所有餅果並須清潔,不得肉脯葷穢”以及《道門科略》“神不飲食”的“清約”的規定,我本身當然不會實行。但是,這並不表示本書所提到的三牲、五牲就是不對的。原因在於,禮拜天公的方式,至少有道教以及民間信仰兩種,如果加上儒家的昊天上帝,那就不止了。換句話說,宗教信徒的膜拜方式取決於該信徒所信仰的教義。道教的齋醮科儀在禮拜玉皇上帝的時候不用葷腥,而民間信仰拜天公的時候獻上牲禮,這只是說明了道教與民間信仰各有不同的信仰和膜拜方式而已,並沒有對錯的問題。誠如作者所說,民間拜天公的“整個儀式與正統道教宮觀略有不同”。

然而,儘管我與永球兄在這個問題上持有不同的信仰觀點,但是有一個立場是一致的,就是:玉皇上帝絕對不是某一宗教所謂的“帝釋天”,也不是其“護法天神”,禮拜天公也不叫作“齋天”。究其實,不論道教或者民間信仰,玉皇上帝/天公都屬於最高神,這一點應該是我與永球兄的共識。

永球兄向來都致力於弘揚中華文化,他對華夏文化的熱愛,從信仰習俗到禮儀漢服,都可以見到他在大聲疾呼推動和推廣。本書的出版,無疑又是永球兄在維護和發揚中華文化時的另一股幹勁,期待讀者在閱讀本書的同時,細心領會作者的深意。

 

是為序。

嚴家建  博士

於馬來亞大學中文系

2023年5月

民眾祭天,實仍有之!鄭文泉序

 民众祭天,实仍有之!              郑文泉                                                    

李永球先生是大家熟悉的华人民俗作者,也是我敬重的民间学人之一。这次永球先生将近年有关天公诞的专文辑为一册,以《正月初九天公生:马来西亚拜天公礼俗》之名出版,是我们读者界的盛事!我之敬重永球先生的主因,即在他之探讨民俗的笔法,逼近古人所说“为生民立命”的精神与用意。永球先生之撰写民俗各篇,与我们学界找题目、写论文的性质或大有不同,他是意在阐发华人群众(“生民”)的民俗背后自有其人生奥意,是华人群众的“信仰”(“命”)表示,并不庸浅、俗世。在台湾,它被正式化为“民俗宗教”之名,是近半台湾人口(49.3%)的信仰,比仅次的第二佛教人口(14.0%)都还要高。在马来西亚,国民登记局有“华人传统宗教”这个宗教选项,但列在伊斯兰、佛教、基督宗教、印度教之后的第五“其他宗教”之下,自1970年恢复人口统计以来都很少人选,多少说明了本国人对相当台湾华人“民俗宗教”认知的不确定状态。眼前这部《正月初九天公生:马来西亚拜天公礼俗》,特别是结语部分,应能协助读者了解这一类华人群众民俗之得以和伊斯兰、佛教等宗教并列的信仰原因。

本书的“天公诞”是传统华人或中国民俗的天地信仰之一。跟传统婚礼中的“拜天地入洞房”等遍地可见形式不同,天公诞可能比较局限、集中在福建闽南、广东潮汕一带,大家比较熟悉的广西、海南民俗据查也并不流行。这里头可能有一个学界所说的“祭祀政策与民间信仰变迁”的历史背景。在皇帝时代的中国社会,天地信仰中的“天”曾一度被垄断,是皇帝也就是“天子”才能祭祀的对象,地点就是现在北京还能见到的天坛。这也是说,关于“天”的信仰和“天”的祭祀,我们记取赵杏根、陆湘怀在《中国民俗学通识》一书提出的历史背景,将有助于理解它在过去华人或中国社会流通的情况:“历代封建王朝,天由帝王专祀,民间不得擅祀。民间祭天活动,实仍有之。”这个“实仍有之”,就表示“天”的祭祀在被垄断的情况下,就无法像“拜天地入洞房”形式那样的普遍化。实际上,福建闽南、广东潮汕一带的“拜天公”民俗发展的也很晚,按传说大约起源于明朝,相当于马六甲王国的伊斯兰化历史,时间也不能说有很长。永球先生这部《正月初九天公生:马来西亚拜天公礼俗》,就是难能可贵的把马来西亚“实仍有之”的祭天习俗记录、保存下来,为世人、后人提供了一份可信、可资参照的民俗实践与读本。确实,一如原来只是广东的“捞生”、福建的“吃尾牙”等地方性习俗泛化为今日华人社会的民俗,现在天公诞也不再是闽南、潮汕社区群众的专利。但与此同时更为永球先生焦虑的是,天公诞有趋于式微的形势。关于这点,我仔细回想个人的成长经验,以为跟两个过程或有直接关联:一)教育化:在我们接受的学校教育之中,越是到了高等教育,这一类民俗文化与传统越是接触不到,在我们的心智成长中也逐渐占据不了角色形塑的位置;二)城市化:我们毕业后多半留在城市工作、生活,自己一个人,与左邻右舍可能既没有什么社区关系,加上城市工作文化也没有预留这些民俗活动的空间和时间,逐渐的在我们的议事日程上也没有留下任何影子。我们还可以发现,这种情况下的一个人不只是没有庆祝天公诞,可能也同时一样是没有庆祝端午节、中元节等民俗节日的人,是不少民俗文化与传统的局外人。怎样理解这种现象?永球先生在结语部分提出了自己的见解,直逼人生意义的问题,对读者应该会有启发和参考作用。

我自己对天公诞并没有永球先生长年的投入与关注,现在这部《正月初九天公生:马来西亚拜天公礼俗》即将出版,只能勉为其难提一点上述的看法,权充序文用。对马来西亚之有《正月初九天公生:马来西亚拜天公礼俗》的出版,还是深感庆幸和满心欢喜!

萨迦1945年(兼公元2023221日于

作者现为拉曼大学(双溪龙校区)中文系副教授,兼北京国际儒学联合会理事,撰有《东南亚儒学》、《马来西亚近二百年儒家学术史》等书,也与马来西亚伊斯兰科学会(ASASI)、马来西亚哲学与思想教育学会(PPFPM)等组织共同从事马来学术与文明史的建设工作。

杏濟堂東主戴尊三


 拙作《移國——太平華裔歷史人物集》裡收錄了一位人物“戴尊三”,當年撰寫其生平是,僅靠有限的田野資料,草草百餘字。即“戴尊三(?-1939)本市商賈、修齊和振華學校財政、茶陽會館發起人。祖籍廣東大埔縣中蘭鄉(客家人)。從事中藥業,為‘杏濟堂’的老闆。是修齊學校……。1939年謝世,塋於新港門廣東義山。妻妾四名……哲嗣……。”

今年清明節,其中國及澳洲的子孫過來掃其墓祭祀,可是他們認不得路。沒辦法之下,要我帶路。於是義不容辭,帶他們一夥過去掃墓了。其中一位他的孫輩戴鴻昆,年紀九十,老當益壯趁此機會,也訪問他關於其祖父的歷史,下面是從各方面收集資料而重新撰寫的。

戴尊三(1871.11.13—1948?)太平市中藥酒業商、杏濟堂東主、修齊和振華學校財政、茶陽會館發起人。祖籍廣東大埔縣中蘭鄉(客家人)。名仕達,字尊三,諡誠慈,家族中為第十九世,是維龍的長子。尊三自中國泛舟南來後,經過一番拼搏,在太平市開辦“杏濟堂”中藥店,兼賣西洋烈酒。

從本市學校及社團特刊裡,查尋他曾經擔任的職位。計有:修齊學校財政(1931)、副總理(1932-33),振華學校財政(1933-36),華聯公學財政(修齊、振華、勵群三校合併成為華聯公學,1937-39),華聯中學財政(杏濟堂,1937-39)、董事(1946-49)。當年茶陽會館創辦時,他也是發起人之一。廣東會館中文書(1948-49)。


在新加坡國家圖書館網上報紙查詢系統,尋獲有關他的資料:太平華僑公立同仁醫社財政(1935年度第二屆),茶陽會館財政(1935),廣東會館產業管理員(後改為永遠監督產業委員,1935年。其他三位管理員為鄭大平、陳永全、馬茂如。),題哦籌賑會委員,1937年日本侵略中國華北,東南亞華僑捐款救助中國傷兵難民,在太平,由白仰峰倡導呼籲市民慷慨解囊,戴尊三認捐一百元,其杏濟堂職員也聯合捐助百元國幣等等。

在中國家鄉,戴尊三也作出數個善舉。據鴻昆指出共有三項:一、在二次大戰後,中國家鄉許多鄉親們挨餓受飢,其祖父寄錢回去給兒子振發,囑咐購買白米二石(大約三四百斤),借與鄉親們度日,待以後有錢再還。二、二戰後家鄉暴發瘧疾,村民深受此病折磨,全身忽冷忽熱,甚至死亡,祖父寄了很多“奎寧”西藥給鄉親們服食治病。不過此藥不能吃多,不然耳朵會聾,頭會暈,病好了就得停止服食。三、修築鄉裡的山路,路嚴重破爛,尤其雨季,學生都難於行走,祖父修築約兩米寬的一公里多的平坦道路。


大約於
1948或49年間於太平去世,妻妾四名。原配何元娘在中國家鄉娶,生有長女更英、長子振發、次子玉發。南來太平後,再娶劉應蘭,生一男(淼發)二女,後不幸離世。繼娶其妹劉日楊,不久亦病逝。最後娶了王寶珠,生有一男(洪發)二女。哲嗣:振發、玉發、淼發、淞發、洪發,女兒五名:更英、瑞英、群英、桂英、梅英。

杏濟堂是中藥店,也兼賣洋酒。其後裔在後來將杏濟堂出售,目前是別人在經營,主要是酒業。感謝戴鴻昆老先生的接受專訪,他講的大埔客家話,腔調與我國的有點差別。其華語(普通話)也是帶有客家腔,在經過緩慢的溝通下,終於明白了他的言談。其中他以客家音提“瘧疾”音如同華語的“尿急”,令人啼笑皆非。這次的專訪與調查,補充更正了戴尊三史略的不足與錯誤。

 

《星洲人》電子報專欄,圖:戴婉華。文:李永球。2024年5月1日